卖瓜者来到赵魁家中,开口相问:“这是赵玉虎家吗?”
赵魁见是一个陌生人,于是询问对方的来历:“是的,你有什么事吗?”
“刚才你们家儿子从我那里拿了十斤甜瓜还没给我麦子哩,你看能不能把麦子给我”
赵魁听见对方是来要账的,立马回绝道:“这件事情我不知道,要是真有这事儿,我得先找到他问问清楚,等我确认无误之后,再来给你麦子不迟。”
“那你把他找来问一问吧,如果没有这事儿,我也不敢冒打误撞地随便找一个人就来要账。”
“谁知道这小子跑哪儿去了?每天吃了喝了就在外面瞎跑,我也不知这小子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?”
“那他欠我的甜瓜帐,你们还不还?”
“还呀,为什么不还?咱们可是情理家门儿,哪有欠帐不还的道理?他是我儿子,既然他没有偿还的能力,自然就由我这个当老子的来还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叫做:父债子还。”说完之后觉得不妥,马上改口道:“怎么还他娘的把我绕进去了呢?说着说着就差辈了。我儿子欠你的帐,还,我肯定是要还的,不过呢,咱们有啥说啥,这件事必须要等到他回来,我把事情问清楚再说。第一,我不能确定这小子是否真的换了你的甜瓜,反正我没让他去换,他也没说过换瓜的事,再说,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过甜瓜的模样,所以你也不要急着要麦子。麦子我家里就有,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赖账,现在我不是还不明白情况吗?我儿子到底换没换你的瓜,换了多少,以及你们之间是怎么搞得这笔买卖,我是一点儿信息也没有,谁也不可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稀里糊涂地付了帐。”赵魁这么答复也不算不讲道理,毕竟换瓜的不是赵魁本人,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,谁也不能说一上来不经核实就立马地把麦子给他。
“你说的很对,光听我一个人说,谁也不知道真假,咱们找找他,三面对证,看看他是不是从我这里拿走了十斤甜瓜。”
于是赵父和卖瓜者就在附近寻找玉虎的下落,可是把家里家外寻了个遍仍旧不见玉虎的踪影。
卖瓜者最先沉不住气了,因为他还要再去换瓜,所以他就降低条件,想要尽快解决这事儿:“老哥,你看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见你的儿子,依我看要不咱们这样:那不是十斤甜瓜吗?我跟他讲得是一斤麦子换二斤甜瓜,十斤甜瓜应该是五斤麦子,我还急着要去做买卖,我在这里耗不起,您就给我三斤麦子吧,剩下那两斤麦子我不要了,就当是咱们交个朋友。”
赵父婉言谢绝道:“别,别,咱们朋友归朋友,生意归生意,我也不差那几个麦籽儿,你这么说不是在打我的脸吗?别人还以为我是故意指使孩子这么做的呢,虽然说我没有多大的家业,但是咱们人穷志不穷。只要是那小子换你的甜瓜,该给你多少就给你多少,保证不差你一个麦籽儿!欠该给你的,我一定足斤足两的给你,不该给你的,你想要也是白想,这不是钱物多少的问题,而是应该不应该的原则性问题。我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词,就草率地把麦子给你,万一不是我们家玉虎呢?所以我必须要见到他的人,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搞清楚,一旦闹出差错显得对谁都不好。”
赵魁为了洗脱嫌疑,于是让换甜瓜者在家中搜索,卖瓜者在几个房间搜查了一番一无所获,又在玉虎的床下看了看,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,因此也就失去了耐心。
卖瓜者心中焦急,陪他耽误不起,于是旁敲侧击打算从其它地方打开缺口:“我还有事,你能等得起,我可等不起,我想打问一下你们家是不是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?”
“对呀,我们家是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。”
“那你们家的儿子是不是名叫赵玉虎?”
“没错呀,我儿子是叫玉虎。”
“你的儿子是不是瘦瘦的,大概有这么高的样子?”卖瓜者边说,边又用手在胸前大致上比划了一下。
赵父频频点头:“俺家玉虎是不胖,身高跟你比划的也差不多。”
“你们家儿子是不是腿脚有残疾,走路不大利索?”
赵父被卖瓜者问的有些迷糊,听他前几条说的都对,出于惯性的缘故,便顺着对方的指引,盲目地跟进下去:“我们儿子是有残疾……。”话至中途方才发觉误入歧途,于是反唇相讥道:“你家的儿子才有残疾呢,我家儿子好好的,你干嘛要咒我们儿子是残疾?我发现你一直在误导我,一步步地把我引入到一个语言陷阱,存心打算坑我是不是?”
“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,我只是在就事论事,原来在村西口换瓜那小子,腿脚确实有毛病,不是我在咒你儿子。”
“我不管你是不是咒我儿子,反正我家儿子好腿好脚的,要是说是个残疾人换了你的瓜,那你到别处找去吧,我们家没有你说的这个人。不信你可以四处打听打听,问问街坊四邻,看看我们家玉虎究竟有没有残疾,再说了,如果真有残疾,他还会舍近求远,不在家门上换瓜,反而一瘸一拐地多跑二里地跑到村西口去吗?他这么做图的是什么?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!”
所谓:旁观者清,当事者迷。卖瓜男子只想着找到玉虎要回换瓜的麦子,却没有想到此事之中不合理的地方,如今听赵父一说,的确是觉得有点反常,正像赵魁所说,如果真是腿脚有毛病的人,绝对不会舍近求远多跑冤枉路的,别说是残疾人了,即便是正常人那也是能少走一步路,也要少走的。因此这类人如果换瓜的话,肯定不会离家太远。可是自己在当时换瓜的地方几乎都找遍了,仍旧看不到一个人影,这又怎么解释呢?卖瓜者百思不得其解:“我就纳了门儿了,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?”
经过多方求证,玉虎的嫌疑最大。然而最令人迷惑的是:换瓜者是个残疾人,而据赵父所言,玉虎却是一个欢蹦乱跳、生龙活虎的小子,无论如何谁都无法把玉虎跟换瓜者联系到一块儿,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到玉虎,当面加以求证。但是眼下最最关键的是,找遍了半个村子,仍是不见他的人影,你说急人不急人?
眼看着丈夫一脸焦急的样子,卖瓜妇女在旁提醒:“会不会是咱们听错了?也许一开始那个小孩喊的不是玉虎,也可能是跟玉虎比较相近的名字。”
卖瓜男觉得妻子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,要说有人跟玉虎的名字发音相近,造成听觉上的误差也是很有可能的。卖瓜夫妇原以为找到玉虎家就可以要到麦子了,谁知赵魁坚持要等到玉虎回家方可替他结账,夫妻二人只能是寄望于这小子早一点回家,以便拿到换瓜的麦子。可是左等也不来,右等还是不来,两个人的耐心渐渐的被消磨殆尽。这还用说吗?玉虎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,明知他们找上门来会有麻烦,躲之唯恐不及,怎么还能专门往枪口上撞呢?所以他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,能在外面躲多久就在外面躲多久。卖瓜夫妇心急如焚,不见玉虎的面儿,始终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这小子拿走了自己的甜瓜,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向赵父询问:“你家儿子什么时候能回来?”
“这个可就不好说了,一个有腿有脚的大活人,我也不能天天守着他,他去哪里也不跟我说,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?也许只有三五分钟,也许是四五个小时……。”
卖瓜夫妇听他如此一说,再也等不下去了,起身告辞道:“算了,我们不等了,等他回来你可以问问他是不是拿了我的瓜忘记给我麦子?,虽然我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是他,但是经过我的多方打听,你儿子有很大的嫌疑,我觉得做人还是本分一些的好,他自己都亲口对我们说:人出好心天不昧。好人有好报的,我也相信人在做天在看,所谓的:为人不做亏心事,夜半不怕鬼叫门。作为一个家长来说,还是应该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,不要利用别人对自己的信任,而去恣意妄为、欺骗善良……。”
赵魁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表态:“这个你尽请放心,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父母,绝不会纵容自己的子女胡作非为的。一经发现,定不轻饶!”
卖瓜男子离开赵家忍不住大发牢骚:“这都什么人啊?拿了别人的甜瓜还不给麦子,还说什么:人出好心天不昧,真不知这样的话是怎么从他嘴中说出来的?这样的人还有良心吗?有良心的话还能办这事儿吗?这小子红嘴白牙,上嘴唇一碰下嘴唇,在人前说的一套一套的,可就是吃人饭不拉人屎,办这种坑人拐骗的事,就不怕遭到报应吗?”
卖瓜妇女在旁劝解:“行了,你也别往心里去了,不就是几斤麦子吗?咱们就当是行善了,每当有乞丐上门,咱们哪一次不得施舍一些干粮?”
卖瓜男十分窝火:”积德行善心里面最起码是舒坦的,哪像现在,咱们本是看那小子腿脚不利索,好心帮他一把,不想却让这小子半路坑了一下子,实在是气人!”
妻子虽然自己的心中也不痛快,仍旧不忘帮丈夫宽心:“为了这点儿小事生气不值当的,有道是:小财不去,大财不来。这一次就当是破财免灾花钱买教训了,以后咱们小心一些就是了。”
卖瓜男子迷惑不解地问妻子:“要你说,你觉得换咱们瓜的那小子,腿脚是不是有残疾?”
妻子十分肯定道:“我看着应该是个残疾人,你没见他的样子吗?如果他的腿脚没毛病,会是那样走路吗?”
男子附和道:“我觉得那个孩子也不像是假的,可是咱们问了几个人,都说那个叫玉虎的人,腿脚没毛病,可除他之外实在又找不到比他更像换瓜的人,莫非是那小子故意装瘸?”
“要说装瘸真能装的那么逼真,也是没谁了,他这装的也太像了,我都不敢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也能这么会演戏。”
“只可惜那小子拿走了咱们的瓜之后,就再也不露面儿了,最好是别让我再见到他,一旦让我碰见,我一定扒下他的裤子看看那小子的腿脚到底长什么样!”
妻子劝解道:咱们先不用管他长什么样了,还是把咱的瓜换完才是正事儿,说别的都是白搭。
卖瓜男子想想也对,于是忍下一口怨气,陪着妻子继续换瓜去了。
晚上,玉虎回到家里,赵魁问他是不是在村西口换过别人的甜瓜
玉虎赌咒发誓死不认账。
赵魁没有确凿证据也不知是真是假,不过根据卖瓜人的描述,以及自己对他的了解,这小子完全有可能在这件事当中,扮演了一个不太光彩的角色,只是这小子铁嘴钢牙,只要没被抓到死穴,绝不肯轻易服罪,赵魁无凭无据也不能把他怎样,只能是给予口头警告:“这件事不是你办的就算了,如果是你的话,最好是不要让人抓到你的把柄,甭他娘的老让我帮你擦屁股,否则不然,这么做的后果你自己应该清楚,”
玉虎暗自吐一下舌头:好险,事情做的这么周密,居然差一点被人堵在家里,这他妈的都是谁这么多事,如果没有知情人的指点,想必一个外乡人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自己家来的。要不是发现的早,及时逃离,只怕卖瓜者绝不会善罢甘休的。看来今后做事还得要更加小心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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